驳与鹿相伴

傀博大纲x

傀影的感染悄无声息,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。直到巡演当晚,他入戏过深,他以着魅影的口吻高呼“克里斯蒂娜”时真实的产生了杀意。他的情感太过复杂强烈,源石技艺突然爆发,所有人——观众,演员都陷入了精神上的恍惚与痛苦。极致的痛苦和被感染的杀意席卷了小镇,然后在这种氛围里人们自相残杀,只剩下舞台上的魅影,甚至没有人给他落下幕布。

傀影的源石技艺也影响了他本身,他开始出现幻觉,被噩梦困住。他在舞台上唱歌,却没有人倾听,舞台下尸体层层叠叠,他慢慢的收了声,歌剧变成了哑剧,只有管风琴还在宏大的、仿佛永不停歇的奏响。

他的道德开始落后于他的感情,他的痛苦行至了最高处。他想歌唱,却无人肯听,也无人能听。疯子可以创造艺术,但是理解不了傀影的美。他停滞在空无一人的小镇里,小镇外的墓地全是掩埋的尸体。傀影做不到一个个地写下他们生前的名字,就随手给他们编号,1.2.3……他的时间停滞了,但是在痛苦里他开始放弃无谓的愧疚,他只想要唱歌,想要抒发他强烈的对歌唱的爱。

博士与傀影的第一次相遇过于狼狈,他的护卫队被特雷西斯的伏兵全歼。博士用着最小的代价取得了最大的收益——他保住了自己并跌跌撞撞地前往了最近的小镇。傀影当时正在墓地谱曲,突然一个浑身是伤的人就闯了进来,那个人用源石法杖指着他,满目的警惕。但没来得及有更多的动作就昏死过去。傀影不知所措,他远离生命太久了,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对待生命。他只要开口说话就会伤害到别的生命,他们会疯狂、死去。他徘徊在黑暗里太久,对光明感到陌生。他看着地上的人很久,然后轻轻地,像捡了一只猫一样,把他捡了回去。

傀影养着博士,就像养了一只猫,一只受伤的、不信任的、浑身是刺的猫。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他以前在维多利亚只专注于歌剧。后来登上舞台,只要开口就有人知道他的心思。现在他落到了另一个地步,他适应了黑暗,但是又不知道怎么与一个生命相处。他无法开口,无法用他惯常的歌剧与他交流,他甚至日常都不敢说话。他想要一个听众,一个即使在现在也不会疯掉,而是会听完他扭曲的歌声仍然高喊bravo的听众。但是他害怕,他害怕他的歌声扭曲了他好不容易再见的生命体。

他对于歌剧的爱无法抒发,他的曲谱叠了厚厚一沓,但是一句都没有唱过。博士在第三天下地就开始探查。整个小镇都有着源石技艺残留的痕迹,一个活着的、有着很多人的小镇,有着很多冲突的痕迹。但是没有武器,尤其是没有热武器的战斗痕迹,更像是失去理智的人毫无目的地撕打。他来这里的第一个地方是墓地,那里有着一大片的隆起的土地。博士在心里估算那么庞大的面积是否足以埋葬一个小镇的人。在空无一人的小镇中唯一游荡的傀影非常可疑,他居住在剧院的后台,时常能听到管风琴演奏的声音,演奏的曲谱总是不同,却从来他唱过、说过一句话。博士思索着,推断着,在第五天,拿着他的法杖和一把小刀抵上傀影的脖子,问他:

“——你的源石技艺,是不是和声音有关?”

在博士的逼迫下,傀影轻轻地开了口。连他自己也好久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。那是一副很好、非常好的嗓子,但是其中蕴含的甚至背离了主人本意的扭曲让这声音显得极致疯狂。这个声音本身就存在着扭曲事物的力量。

然而博士不会被傀影的声音迷惑,不会发疯,他有着坚定到异常的意志。在得到了傀影的答复后,他仍然警惕地没有放下刀子。然而傀影却在一瞬的怔愣后近乎狂喜地反手握住博士的手腕,反复地确认博士确实不会因为他的声音发疯。博士冷淡地回应了他,傀影邀请了他来听自己歌唱。作为唯一的傀影的听众,傀影不可抑制的依赖上了他。博士敏锐的察觉到他能力的强大与傀影潜藏的愧疚之心,他跟傀影诉说了自己的理念,巴别塔的理念,希望他能作为他的刺客行动。傀影答应了,在他的影子里,在光暗的缝隙里活动。

在卡兹戴尔战争中,博士派给了傀影任务。在任务结束后的闲聊里博士说了自己失眠。然后之后傀影给博士谱写了安眠曲给他唱,虽然其他人听了估计都会失眠,但是博士对于傀影的信任度很高,他可以在傀影身旁安然睡去。

闲聊聊起歌剧魅影这部音乐剧,博士其实对傀影也有箭头,想到如果有别人也能听到傀影的歌声就不太爽,就跟傀影说你就是魅影,无论在舞台上还是我身边,要是以后遇见别的生命能倾听你的歌声,就叫她做克里斯蒂娜吧。

博士把傀影当棋子用,但是傀影并不存在于棋盘上,他是个“变数”,一个人身处其间不可能获取所有情报,一个优秀的指挥官需要更多的信息和足够的底牌。“傀影”是他的底牌之一,也用来防备她人的“变数”,这个他人既是特雷西斯,也是特蕾西娅和凯尔希。

所以在博士失忆以前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抹幻影,只有博士游离在真实与虚幻之间。但是隔着一层雾,注视着博士布局的傀影,在某一天突然发现棋盘被砍断了,戏剧没有演完就匆匆收场,幕帘坠下。是敌人的“变数”砍断了棋局的走向,但是傀影不知道这个“变数”是否也在博士的计算之中。在两年里他失去博士的一切消息,在再次回到曾经的小镇上时,他遇见了一只黑猫,他给这只猫取名叫做miss christine。

两年后博士终于醒了,傀影也在梦里找到博士,然而博士失忆。梦里的场景是之前的傀影的噩梦,但是舞台下除了尸体还有博士。然后博士听了好几晚哑剧后终于开口叫他唱出来,然后蜡烛一根根熄灭,舞台陷入黑暗,博士慢慢走上前,他感受到他的左手腕被拉住,越握越紧。他不为所动,右手抬手精准的拿下了傀影的面具。黑暗里琥珀色的眼睛亮的惊人。傀影拉着博士的手抱住了他,在他耳边轻轻唱起了歌。再次亮起的剧院没有了尸体,也没有诡秘的镜子,就是很普通的剧院,但是让博士感到很熟悉(以前小镇里受伤住的院子)。从梦里醒来的博士睁眼第一眼就是坐在窗台上眺望日出的傀影。傀影一半脸在阴影中,一般在阳光下,他转头看向博士,慢慢地说出了效忠的话语。

傀影给博士办事,被博士失忆前就有所察觉的凯尔希逮住,去人事处录了档案,并且做了装置抑制了他嗓音的魔性。但是傀影认可的观众还是只有博士和克里斯蒂娜,他作为博士的“变数”再次存在,但是他不会做棋子,同时他也在等待博士给他一个卡兹戴尔结局的真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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